本文從學理上探究近年來法國教育場域最新興的議題之一:Émmanuel Lévinas教育學思想的問題。透過幾位法國思想家與教育哲學家對於Lévinas的思想所進行的批判,本文指出,Lévinas的他者哲學及其教育學思想,是將「教師—他者」,也就是「絕對他者即教師」,放在教育過程中的最高地位,只有他者具有「無限觀念」,「只有他者/他異性(能)教」,而相對於他者的學生(自我/主體),則只能是一個無止盡的被動忍耐者與接受者,且這樣的主體成為「人質」。在這樣的歷程之中,教育只是「絕對他者即教師」,對於相對於他者的學生(自我/主體)所進行的「迫害的外(創)傷」。Lévinas的思想即便扭轉了西方傳統的主體哲學,讓教育中的每個人都必須向他者學習,但這樣的絕對他者即教師,卻使得學生應全然聽從教師,教師也應全然聽從學生。此一「全然」便完全忽略了教室中的每個主體/他者本身所擁有的價值與知識,也完全沒有考量到教育的歷程本身毋寧便是一種詮釋的循環,主體(他者)間的相互對話,以及生命意義的彼此參照與指涉。